第七十三章女俠風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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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女俠風姿
直到半夜, 方既毓才停下來。顧瑤被他折騰得一身濕透，四肢酸痛無力，兩腿還打作顫。
奶娘是過來人, 為兩人準備了熱水, 並讓夢蝶老早就歇下了。
豆兒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羞得一整晚都不敢靠近廂房。
此時方既毓藥效過了, 人也清醒了過來。
顧瑤背對著他，無論他怎麽呼喊, 都不回方既毓一聲。
方既毓自責憐惜, 從背後擁緊顧瑤, 低聲說道：“瑤瑤，我知道你氣我, 怨我。可昨日那樣的情形, 我只能來找你。”
他理好顧瑤臉上的青絲，低聲說道：“我把短刀都備好了, 你若是還不消氣, 刺我一刀可好？”
顧瑤依然沒回他, 她心中有委屈, 恨方既毓，也恨自己定力不夠。
方既毓見她默默流著淚, 更是手足無措。
默認片刻後，方既毓起身點上青玉紫竹燈，撿起地上自己的衣袍，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塞在顧瑤手中。
冰冷的刀把嚇得顧瑤一激靈, 她猛地看向方既毓。
她傻傻地握著匕首，臉頰上一層薄薄的紅暈, 整個人看上去嬌憨不少。
方既毓的心再次融化，不顧刀尖正對著自己，快速貼近顧瑤，把她牢牢抱在懷中。
像寶貝似的，吻了吻她的額頭，又吻了吻她的臉頰。
顧瑤嚇得臉色一白，在刀尖刺進方既毓胸膛那一刻，她燙手似的甩開了匕首。
方既毓用自己的性命去賭，顧瑤會不會真殺了他。
如今他賭贏了，在顧瑤心中還是有他的位置。
顧瑤累得提不起一點力氣，可心中還是氣惱。
沐浴後顧瑤終於恢覆了一些力氣，看到自己胸口處和肩頭的痕跡，終於爆發。
等方既毓從浴桶出來，對著他就是一頓枕頭暴擊。
方既毓心情很好，見顧瑤扔完床上的幾個枕頭，又貼心地去拿榻上的軟枕遞給顧瑤。
嘴裏還不斷提醒，“瑤瑤，手酸了，歇會再打。”
砸完屋內的所有枕頭，方既毓又脫下自己腳上的軟履，遞給顧瑤，讓她砸。
而後是他的長袍，脫到最後只剩下一條貼身的褻褲，那地方又挺了起來。
顧瑤沒眼看，倏地轉過了身。
聽到窸窸窣窣的脫衣聲，顧瑤捂著眼阻止，“住手，不準再脫了。”
“那你可消氣了？”方既毓一臉無奈問道。
顧瑤知道他卑鄙得很，也不願回他。
方既毓了解她的性子，也不再逼迫她，嗟嘆一聲打橫抱起顧瑤，把她放到床榻上。
為她理好衣領和臉上的亂發，正色道：“瑤瑤，你知道，我昨晚是被何人算計嗎？”
“你的桃花太多了，我不想知道這些，你走吧。”顧瑤推開方既毓的，背靠著他又躺進床榻裏側，嗡聲嗡氣道。
她打又打不贏方既毓，攔也攔不住他。
心中也洩了氣，猶如鐵拳打在棉花上，再多的怨氣也於事無補。
聽到顧瑤的抽泣聲，方既毓心疼自責不已，“瑤瑤，你別哭，都是我不好。我罰自己，在你面前消失半月可好？”
顧瑤一聽，也坐了起來，反駁道：“你一次次哄我，你讓我怎麽信你？”
“我從沒哄過你。可你要離開我，與我劃清界限這件事我做不到，從頭到尾我都沒答應過你。”
“你能不能，再等我兩年？如果兩年後，我依然沒能力娶你，為你正名，祖父和我父母不承認你的身份，那時我一定遵守諾言，與你徹底了斷，可好？”
顧瑤沒有回他，也沒有出聲反駁。
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既毓的決定，只能另想辦法。
她頭腦始終清醒，方家那樣的大戶人家，是不可能接受她這樣的正妻。
更何況，那人還是方既毓。
既然決定的事，她更不會輕易妥協。
方既毓見顧瑤沒回自己，又挪到顧瑤身邊，厚著臉皮道出事情的真相：“瑤瑤，我中的是合歡散。”
“害我的那人就是尤湘淩。”
顧瑤驚得一楞，想起前幾日，碰到她從巷子出來，就覺得此事定有蹊蹺，
原來她又用上了老一套，用毒害人。
“子山心思單純，讓尤湘淩的人有機可乘。竟把合歡散，撒在了我浴室的熏香裏。等我發覺時，已吸入太多。”
方既毓今日戌時下衙後，回到應書堂就急著沐浴，也是想借由看他小姑姑，去找顧瑤母子倆。
心中有事，也沒註意浴室裏的熏香與往日的味道不同。
合歡散粉撒在熏香上藥效更甚，方既毓一進浴桶就發現自己身子有了些異樣。
沐浴到一半時，身子反應越來越強烈，他渾身燥熱，身上一股邪火流竄他的全身，他那處脹得像是要爆開似的難受。
他立即穿上衣衫，出了浴桶。
對屋外喊了幾聲，子山都沒有回應。
子風被方既毓派到了桂花巷，牧嶼一直在清涼莊。
關鍵時刻，子山這個楞頭青也不知去了何處？
就他強忍著身子的不適，到內室翻找解毒藥丸時。
尤湘淩便穿著輕薄的紗裙出現在自己面前。
腦中還尚存一絲清明，也知道是怎麽回事。
尤湘淩聲音嬌軟，移動小碎步慢慢靠近方既毓。
她穿得那般輕薄，意圖如此明顯。
即使如此，對方既毓而言不但沒有半點吸引，甚至還讓他覺得惡心，心中也起了殺意。
在尤湘淩梨花帶雨說著自己的遭遇時，方既毓沒有半點同情，快速出手一掌劈暈了尤湘淩。
想起顧瑤上次中招時，他師傅的警告。
此時他腦中只有顧瑤，對她的渴望也達到了極點，恨不得下一瞬，就能到達她的身邊。
方既毓健步如飛出了應書堂。
到桂花巷後，還不忘交代，讓子風回府處理善後事。
“瑤瑤，這兩日我忙於公務。未向你提起，我在西洲的線報，還有我四弟提供的情況來看，我大哥的死也和尤湘淩有關。”
“所以，尤家這兄妹倆就交給我吧，你不用再管此事了。”
“如果我沒猜錯，尤湘淩在方家孤立無援時，下一步應當會找尤維義幫她脫困。”
顧瑤錯愕半天，她沒想到尤湘淩這般惡毒，手上還不止她姐姐一條人命。
想到自己姐姐死得那麽慘，自己怎能把仇人甩給別人。
當即反對，“我的仇，不用你報，我自己會想辦法。”
方既毓見她終於平靜下來，一臉寵溺笑道：“我知道你有辦法，連猛虎都敢打，何況區區兩個仇人。”
“小的早已愛慕女俠的風姿，甘拜下風自願加入你的麾下，不知女俠是否接受。”
“小的帶上線報，一切聽從女俠的安排。”
顧瑤臉色一紅，轉過身子悶不吭聲。
一聲女俠讓她心情到時好了不少，說道：“你到榻上去睡，此時我不想看到你。”
心中雖然有些失落，但比起往日直接推出門口，好了不少。
方既毓心情愉悅穿上長袍，挪步到外間的羅漢榻上。
中間隔著的六扇屏風，頓時不順眼起來，又麻利搬走。
見兩人中間沒了阻隔，隱隱約約看到顧瑤圓溜溜的小腦袋，才安心睡去。
而子風回到應書堂的浴室，扛出尤湘淩時，子山還心大地等在屋外。
看自己哥哥扛了個人出來，還不知是為何。
子風按方既毓的交代，把尤湘淩扛回夢雲齋什麽都沒有說。
尤湘淩醒過來時，已是三更天。
音兒一直守著她，從子風扛尤湘淩回來的粗魯樣，音兒就猜到了，她們姑娘此次行動失敗。
也不敢再多問一句。
見尤湘淩醒來，細心地為她倒上熱茶。
端到她跟前，卻被尤湘淩一把推開，砰的一聲，摔得稀碎。
音兒驚呼一聲，習慣性地跪在她跟前。
幸而這次的事情與音兒無關，甚至她這次，支開子山打掩護的任務完成得很好。
尤湘淩平靜下來後，並沒再遷怒她，讓她起了身。
才問出她是如何回來的。
得知自己，是子風像扛貨物一般扛回來的，再想到方既毓那個厭惡的眼神時，氣得她一把揮開了銅鏡前的首飾和胭脂水粉。
砸得屋內到處都是。
咬牙切齒道：“方既毓你為何和你哥哥不一樣，從沒那個男人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只有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我。”
“姑娘，這不是你的錯。是二爺他不喜歡女子，你看大夫人身邊的凝香和星竹，那樣的容貌。這麽多年了，他一個都不願碰。”
尤湘淩一臉錯愕，而後惡狠狠問道：“你為何不早說。”
音兒這一下馬屁拍到馬腿上，嚇得臉色一白，囁嚅道：“奴婢之前說過的，姑娘也知道的。”
她的確知道，總以為自己就是那個例外。
哪知，現實卻是給了她狠狠地一擊。
從沒在男人身上失手過的人，竟然被方既毓這般對待。
眼看尤湘淩怒氣消了後，音兒又替她不甘道：“姑娘，我們費盡心思買的合歡散，卻成全了別人。二爺身上的毒想要徹底清除，就得找女子同房。”
“他那樣的性子定不願去青樓，子風勢必會找個身子幹凈的。府上說不定又會多個姨娘，不知會是誰？”
尤湘淩想到自己容貌絕色，方既毓看都不願看她一眼。卻選擇了旁人，氣不打一處來道：“住嘴，真是個蠢貨。方既毓不上鉤，多個姨娘與我們有何關系。”
“如今應該我們該擔心的是，方既毓會怎樣處置我。”
音兒被一吼，嚇得沈默半天，清清嗓子繼續說道：“姑娘放心，既然昨夜他們沒有聲張，應該不會過問，以後我們小心些就好。”
音兒這句話，也讓尤湘淩認可。畢竟捉奸要雙，她什麽都沒做，就被方既毓打暈。
而且還把她人扛了回來，已錯過了最佳時機，後面再提，她隨便找個借口就能遮掩過去。
想到今夜的恥辱，尤湘淩疲憊地躺倒床榻上。
音兒怕她，也心疼她，畢竟自己兩姐妹以後還得靠她，貼心安慰道：“姑娘，你可要當心自己的身子呀。不為你自己考慮，也要為哥兒考慮。”
聽到音兒提自己兒子，尤湘淩終於破防，淚灑當場。
想起方家的眾人，恨之入骨，“我不會放過欺辱我們母子倆的任何一人。我定會讓她們付出代價。”
昨日楊嬤嬤帶她去莊上，她只能遠遠地看祥哥兒一面。
無論她如何哀求，楊嬤嬤都不為所動。
後來還是她趁買水粉的時候，才買到的合歡散，卻白白便宜了別人。
甚少看到尤湘淩流眼淚，音兒也有些慌了，開解道：“姑娘，我們不還有四房大姑奶奶嗎，實在不行，不還有大公子嗎，他定會幫我的。”
“姑母和姑父在府上不受重視，如今我身份尷尬，身邊又沒了祥哥兒，就算她們有心，也幫不了我什麽”
“方家最關鍵的人物就是老太爺和方既毓，如今兩人我都失了機會，接下來哪還有我翻身的日子。”
老太爺一直對她慫恿方既雲為正妻一事，耿耿於懷，就連上次送的壽禮看都不願看一眼。
還有祥哥兒被送到莊子上一事，她也去求過老太爺。
老太爺見都不願見她。
音兒見她傷心欲絕，眼前一亮說道：“姑娘你的生辰不是到了嗎，到時姑娘可以像往日那般，把大公子約出來。”
尤湘淩淒慘一笑，抹幹臉上的淚水，說道：“是呀，你倒提醒了我。我痛時，怎麽能讓他們笑了。”
“他家鳴哥兒不是和我同一日生辰嗎，那我就要看看，他究竟選擇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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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半夜, 方既毓才停下來。顧瑤被他折騰得一身濕透，四肢酸痛無力，兩腿還打作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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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兒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羞得一整晚都不敢靠近廂房。
此時方既毓藥效過了, 人也清醒了過來。
顧瑤背對著他，無論他怎麽呼喊, 都不回方既毓一聲。
方既毓自責憐惜, 從背後擁緊顧瑤, 低聲說道：“瑤瑤，我知道你氣我, 怨我。可昨日那樣的情形, 我只能來找你。”
他理好顧瑤臉上的青絲，低聲說道：“我把短刀都備好了, 你若是還不消氣, 刺我一刀可好？”
顧瑤依然沒回他, 她心中有委屈, 恨方既毓，也恨自己定力不夠。
方既毓見她默默流著淚, 更是手足無措。
默認片刻後，方既毓起身點上青玉紫竹燈，撿起地上自己的衣袍，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塞在顧瑤手中。
冰冷的刀把嚇得顧瑤一激靈, 她猛地看向方既毓。
她傻傻地握著匕首，臉頰上一層薄薄的紅暈, 整個人看上去嬌憨不少。
方既毓的心再次融化，不顧刀尖正對著自己，快速貼近顧瑤，把她牢牢抱在懷中。
像寶貝似的，吻了吻她的額頭，又吻了吻她的臉頰。
顧瑤嚇得臉色一白，在刀尖刺進方既毓胸膛那一刻，她燙手似的甩開了匕首。
方既毓用自己的性命去賭，顧瑤會不會真殺了他。
如今他賭贏了，在顧瑤心中還是有他的位置。
顧瑤累得提不起一點力氣，可心中還是氣惱。
沐浴後顧瑤終於恢覆了一些力氣，看到自己胸口處和肩頭的痕跡，終於爆發。
等方既毓從浴桶出來，對著他就是一頓枕頭暴擊。
方既毓心情很好，見顧瑤扔完床上的幾個枕頭，又貼心地去拿榻上的軟枕遞給顧瑤。
嘴裏還不斷提醒，“瑤瑤，手酸了，歇會再打。”
砸完屋內的所有枕頭，方既毓又脫下自己腳上的軟履，遞給顧瑤，讓她砸。
而後是他的長袍，脫到最後只剩下一條貼身的褻褲，那地方又挺了起來。
顧瑤沒眼看，倏地轉過了身。
聽到窸窸窣窣的脫衣聲，顧瑤捂著眼阻止，“住手，不準再脫了。”
“那你可消氣了？”方既毓一臉無奈問道。
顧瑤知道他卑鄙得很，也不願回他。
方既毓了解她的性子，也不再逼迫她，嗟嘆一聲打橫抱起顧瑤，把她放到床榻上。
為她理好衣領和臉上的亂發，正色道：“瑤瑤，你知道，我昨晚是被何人算計嗎？”
“你的桃花太多了，我不想知道這些，你走吧。”顧瑤推開方既毓的，背靠著他又躺進床榻裏側，嗡聲嗡氣道。
她打又打不贏方既毓，攔也攔不住他。
心中也洩了氣，猶如鐵拳打在棉花上，再多的怨氣也於事無補。
聽到顧瑤的抽泣聲，方既毓心疼自責不已，“瑤瑤，你別哭，都是我不好。我罰自己，在你面前消失半月可好？”
顧瑤一聽，也坐了起來，反駁道：“你一次次哄我，你讓我怎麽信你？”
“我從沒哄過你。可你要離開我，與我劃清界限這件事我做不到，從頭到尾我都沒答應過你。”
“你能不能，再等我兩年？如果兩年後，我依然沒能力娶你，為你正名，祖父和我父母不承認你的身份，那時我一定遵守諾言，與你徹底了斷，可好？”
顧瑤沒有回他，也沒有出聲反駁。
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既毓的決定，只能另想辦法。
她頭腦始終清醒，方家那樣的大戶人家，是不可能接受她這樣的正妻。
更何況，那人還是方既毓。
既然決定的事，她更不會輕易妥協。
方既毓見顧瑤沒回自己，又挪到顧瑤身邊，厚著臉皮道出事情的真相：“瑤瑤，我中的是合歡散。”
“害我的那人就是尤湘淩。”
顧瑤驚得一楞，想起前幾日，碰到她從巷子出來，就覺得此事定有蹊蹺，
原來她又用上了老一套，用毒害人。
“子山心思單純，讓尤湘淩的人有機可乘。竟把合歡散，撒在了我浴室的熏香裏。等我發覺時，已吸入太多。”
方既毓今日戌時下衙後，回到應書堂就急著沐浴，也是想借由看他小姑姑，去找顧瑤母子倆。
心中有事，也沒註意浴室裏的熏香與往日的味道不同。
合歡散粉撒在熏香上藥效更甚，方既毓一進浴桶就發現自己身子有了些異樣。
沐浴到一半時，身子反應越來越強烈，他渾身燥熱，身上一股邪火流竄他的全身，他那處脹得像是要爆開似的難受。
他立即穿上衣衫，出了浴桶。
對屋外喊了幾聲，子山都沒有回應。
子風被方既毓派到了桂花巷，牧嶼一直在清涼莊。
關鍵時刻，子山這個楞頭青也不知去了何處？
就他強忍著身子的不適，到內室翻找解毒藥丸時。
尤湘淩便穿著輕薄的紗裙出現在自己面前。
腦中還尚存一絲清明，也知道是怎麽回事。
尤湘淩聲音嬌軟，移動小碎步慢慢靠近方既毓。
她穿得那般輕薄，意圖如此明顯。
即使如此，對方既毓而言不但沒有半點吸引，甚至還讓他覺得惡心，心中也起了殺意。
在尤湘淩梨花帶雨說著自己的遭遇時，方既毓沒有半點同情，快速出手一掌劈暈了尤湘淩。
想起顧瑤上次中招時，他師傅的警告。
此時他腦中只有顧瑤，對她的渴望也達到了極點，恨不得下一瞬，就能到達她的身邊。
方既毓健步如飛出了應書堂。
到桂花巷後，還不忘交代，讓子風回府處理善後事。
“瑤瑤，這兩日我忙於公務。未向你提起，我在西洲的線報，還有我四弟提供的情況來看，我大哥的死也和尤湘淩有關。”
“所以，尤家這兄妹倆就交給我吧，你不用再管此事了。”
“如果我沒猜錯，尤湘淩在方家孤立無援時，下一步應當會找尤維義幫她脫困。”
顧瑤錯愕半天，她沒想到尤湘淩這般惡毒，手上還不止她姐姐一條人命。
想到自己姐姐死得那麽慘，自己怎能把仇人甩給別人。
當即反對，“我的仇，不用你報，我自己會想辦法。”
方既毓見她終於平靜下來，一臉寵溺笑道：“我知道你有辦法，連猛虎都敢打，何況區區兩個仇人。”
“小的早已愛慕女俠的風姿，甘拜下風自願加入你的麾下，不知女俠是否接受。”
“小的帶上線報，一切聽從女俠的安排。”
顧瑤臉色一紅，轉過身子悶不吭聲。
一聲女俠讓她心情到時好了不少，說道：“你到榻上去睡，此時我不想看到你。”
心中雖然有些失落，但比起往日直接推出門口，好了不少。
方既毓心情愉悅穿上長袍，挪步到外間的羅漢榻上。
中間隔著的六扇屏風，頓時不順眼起來，又麻利搬走。
見兩人中間沒了阻隔，隱隱約約看到顧瑤圓溜溜的小腦袋，才安心睡去。
而子風回到應書堂的浴室，扛出尤湘淩時，子山還心大地等在屋外。
看自己哥哥扛了個人出來，還不知是為何。
子風按方既毓的交代，把尤湘淩扛回夢雲齋什麽都沒有說。
尤湘淩醒過來時，已是三更天。
音兒一直守著她，從子風扛尤湘淩回來的粗魯樣，音兒就猜到了，她們姑娘此次行動失敗。
也不敢再多問一句。
見尤湘淩醒來，細心地為她倒上熱茶。
端到她跟前，卻被尤湘淩一把推開，砰的一聲，摔得稀碎。
音兒驚呼一聲，習慣性地跪在她跟前。
幸而這次的事情與音兒無關，甚至她這次，支開子山打掩護的任務完成得很好。
尤湘淩平靜下來後，並沒再遷怒她，讓她起了身。
才問出她是如何回來的。
得知自己，是子風像扛貨物一般扛回來的，再想到方既毓那個厭惡的眼神時，氣得她一把揮開了銅鏡前的首飾和胭脂水粉。
砸得屋內到處都是。
咬牙切齒道：“方既毓你為何和你哥哥不一樣，從沒那個男人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只有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我。”
“姑娘，這不是你的錯。是二爺他不喜歡女子，你看大夫人身邊的凝香和星竹，那樣的容貌。這麽多年了，他一個都不願碰。”
尤湘淩一臉錯愕，而後惡狠狠問道：“你為何不早說。”
音兒這一下馬屁拍到馬腿上，嚇得臉色一白，囁嚅道：“奴婢之前說過的，姑娘也知道的。”
她的確知道，總以為自己就是那個例外。
哪知，現實卻是給了她狠狠地一擊。
從沒在男人身上失手過的人，竟然被方既毓這般對待。
眼看尤湘淩怒氣消了後，音兒又替她不甘道：“姑娘，我們費盡心思買的合歡散，卻成全了別人。二爺身上的毒想要徹底清除，就得找女子同房。”
“他那樣的性子定不願去青樓，子風勢必會找個身子幹凈的。府上說不定又會多個姨娘，不知會是誰？”
尤湘淩想到自己容貌絕色，方既毓看都不願看她一眼。卻選擇了旁人，氣不打一處來道：“住嘴，真是個蠢貨。方既毓不上鉤，多個姨娘與我們有何關系。”
“如今應該我們該擔心的是，方既毓會怎樣處置我。”
音兒被一吼，嚇得沈默半天，清清嗓子繼續說道：“姑娘放心，既然昨夜他們沒有聲張，應該不會過問，以後我們小心些就好。”
音兒這句話，也讓尤湘淩認可。畢竟捉奸要雙，她什麽都沒做，就被方既毓打暈。
而且還把她人扛了回來，已錯過了最佳時機，後面再提，她隨便找個借口就能遮掩過去。
想到今夜的恥辱，尤湘淩疲憊地躺倒床榻上。
音兒怕她，也心疼她，畢竟自己兩姐妹以後還得靠她，貼心安慰道：“姑娘，你可要當心自己的身子呀。不為你自己考慮，也要為哥兒考慮。”
聽到音兒提自己兒子，尤湘淩終於破防，淚灑當場。
想起方家的眾人，恨之入骨，“我不會放過欺辱我們母子倆的任何一人。我定會讓她們付出代價。”
昨日楊嬤嬤帶她去莊上，她只能遠遠地看祥哥兒一面。
無論她如何哀求，楊嬤嬤都不為所動。
後來還是她趁買水粉的時候，才買到的合歡散，卻白白便宜了別人。
甚少看到尤湘淩流眼淚，音兒也有些慌了，開解道：“姑娘，我們不還有四房大姑奶奶嗎，實在不行，不還有大公子嗎，他定會幫我的。”
“姑母和姑父在府上不受重視，如今我身份尷尬，身邊又沒了祥哥兒，就算她們有心，也幫不了我什麽”
“方家最關鍵的人物就是老太爺和方既毓，如今兩人我都失了機會，接下來哪還有我翻身的日子。”
老太爺一直對她慫恿方既雲為正妻一事，耿耿於懷，就連上次送的壽禮看都不願看一眼。
還有祥哥兒被送到莊子上一事，她也去求過老太爺。
老太爺見都不願見她。
音兒見她傷心欲絕，眼前一亮說道：“姑娘你的生辰不是到了嗎，到時姑娘可以像往日那般，把大公子約出來。”
尤湘淩淒慘一笑，抹幹臉上的淚水，說道：“是呀，你倒提醒了我。我痛時，怎麽能讓他們笑了。”
“他家鳴哥兒不是和我同一日生辰嗎，那我就要看看，他究竟選擇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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